低啞的嗓音吟唸完咒文的最後一個單音,帶著綠色光澤的煙霧混合著黃金權杖釋出的藍韻,規律、完美的包覆著自己設下的結界。黑髮魔法師半瞇著眼,透過權杖確認沖擊的兩方魔力像穩定通電機器般緩慢涓細的流動,才淺淺的呼出一口氣。

  這是洛基為了將自己圈在魔法陣裡,所唸出的第五個防禦強化咒。
  利用魔方的能量遠端開啓空間轉換,遠比他預想的還要麻煩。而他的盟軍—一群腦子不太好的低等物種,在關鍵時刻所能提供的僅是魔方的粗略位置以及一堆派不上用場的破爛機器。

  那群白痴怎麼沒想到,不精準的坐標跟無人操作的儀器,這些積累的偏差都能再次將他推進深幽的宇宙夾縫。沒有生物、沒有書卷中末日描述的屍骨大地,那裡漆黑、陰冷,是炬日、繁星的光點無法穿越的世界。


  洛基沈下臉,強烈的憤怒讓紅光逐漸掩蓋綠茵的眼。握住權杖的手不自主的施力,手臂的青筋突兀的浮現,冷列的寒從染上蒼藍的肌膚溢出瀰漫了整個結界。更糟的是隨著魔方能量被一波又一波的干擾,兩方魔力的摩擦讓路徑開始出現偏移。

  情況正在失控,洛基知道自己必需唸些咒語、做些事,來終止或延緩失敗,但飆升的恨意讓咬牙的齒間,該死的唸不出更多旋律優美的咒語。

  看來只能利用現有的魔力來進行轉換!

  滿口血味、腦中飄過此等想法的洛基,更加忿恨的詛咒源自阿斯嘉特的全部。因為這代表魔法師必需為了導正坐標,不惜放棄所有的防禦。幸運,可能四肢殘缺的跌落中庭,不幸的話,他可能再不到幾秒的時間毫無痕跡的消失在魔力衝擊下。

 


  徹去了防禦咒的保護,身軀完全接受魔力沖擊。
  突然一陣疑似外力的攻擊,將他的魔法打散的更加徹底。更多腥羶的血味從鼻腔、口腔溢出。四肢的肌肉不自主的打顫,冷汗幾乎浸濕了他襯衣。融入四周的藍霧混濁,吸入鼻腔的氣味濃烈嗆人。腦袋也因為劇烈的搖晃,脹痛的天旋地轉。

 
  洛基、洛基……
  熟悉的呼喚,在耳邊,一聲一聲的纏繞。如同藻蛇纏繞頸部,一寸一寸緩慢地,絞緊他的咽喉。直至藍霧的燈暮淡去,魔法師如願的站在中庭的土地上。

 


 


  鷹眼十分擅長捕捉細節,從斷裂的樑柱、崩壞的設備、到地震震幅及時間的長度。他能利用這些眼部、感官補抓到的訊息,在這短短的幾秒內快速的轉變成作戰策略。
  這是他的生存之道,早在很久以前,在自己意識到他的能力遠超出一個馬戲團表演者需要的技能以前,他的身體就已經知道如何用最快的移動來進行閃躲。如何在近距離接觸時,攻擊對手的弱點,而那些位置常落在只要施力些有偏差就能致命。


  這個男人十分異常!

  特工凌厲的目光飛快的掃了一輪,藻綠的長袍、長仗、鎧甲上的暗金花紋、頭盔,最後停在慘白的臉上。男人不自然的吐息、臉上滑落的汗水與前傾的站姿,雖然不明原因,但鷹眼幾乎可以斷定神祕客的時空之旅幾乎耗光他的體力。

  但他在笑?
  從男人臉部的肌肉、上揚的嘴角,他的笑容帶著意味不明的興奮。但那雙眼雙眼,冰寒、深不見底的恨意,在與其對視時湧進針對於他、或是該說針對所有人無比的恨意。鷹眼皺起眉,左手仍下意識的摸向腰際的配槍,有些不確定自己判讀的準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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