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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疲憊的兩人,收拾完後返回家中。

   鵝黃燈光的更衣室內,虎徹跟巴納比正換掉各自身上的外出服。

   一路都陷入沈默的虎徹,卻在這時開口:「你覺得他明天還會寄來嗎?」

  「你希望他再寄來?」

   巴納比背對著虎徹,沒有正面回應反而將問題丟還給發話者,語調是少見的冷淡。

  「不知道,或許我可以跟他聊聊……」

  「聊聊?」

  「恩,聽了你說的那些話後,我突然想見見那位送花的人。如果他需要幫助的話,或許我可以……」

   年長的英雄滔滔的述說,腦海中想像著需要幫忙的對象。又該如何、說什麼才能給予安慰,要用什麼笑容才能化解鬱悶。在描述那些該如何協助他人時,陽剛的臉上神情充滿風采。

   同樣的擔憂的目光,同樣的滿心關懷,在在提醒巴納比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視曾相識。

  「…………」

  你又想多管閒事了嗎?

  注視著虎徹金棕色眼眸中流露的過度關心,讓巴納比回憶起自己跟中年英雄成為搭檔的種種,也讓他想起包含蔚藍玫瑰、龍之子、折紙等,接受過他幫助的人們。

   很快的答案浮現在腦中,自己只是這些人中的一個,而不是唯一。

   看見有困難的人就伸手給其協助,看到垂眉抑鬱的孩子就給予光明的指引。

   越是悲慘越是需要幫助的人,他給予的就越多,直到受傷害的孩子痊愈。

   這讓巴納比忍不住懷疑他的特別關注,是否只是不忍拒絕自己要求下的妥協?

   如果在他的眼前,出現了有同樣遭遇,或是更糟的人,對抱持的這種信念而活的男人,是否也會像為自己付出般,為別人拼上性命?

   一想到自己的推測有極大的可能成真,巴納比的腦子就震的轟雷大響,他難掩氣憤的咬牙問道。

   「如果贈與花卉之人央求,那你也會將他撿回家嗎?就像把我撿回家一樣?」

   「!」虎徹吃驚的抬頭。

   昏黃的燈光下,虎徹這時才注意到,巴納比原本翠綠晶亮的眼眸,如今染上一層幽暗的陰霾。

  「兔子……」不明為何如此詢問,虎徹只能輕聲的呼喚對他的暱稱,但這種近似安慰的呼喚,卻成了引爆情緒的導火線。

   巴納比忽然情緒失控的揪起虎徹的衣領。

  「你對我,也是出於這種同情?」

   高分貝的質問,青年眼中遽燃的怒火,綠眸中搖曳的幽暗光澤,正顯示他的處在失控的邊緣。捕捉他複雜目光,些許意會,卻不知該如何處理,最終只能用充滿悲傷的眼神的凝視。

   此時,相互對望的目光中,只剩無法傳達的哀愁。

 

   「算了,你說不說都無所謂……」

  真的…,無所謂。

   不論你怎麼想,都無所謂……

   巴納比決定放棄追問、放棄思考。



 

***


  晨間,微弱的光韻才剛撒入屋內,虎徹就因一場亂七八糟的夢,迷迷糊糊清醒。

   他揉著乾澀的雙眼,起身至更衣室時,意外發現昨日隨手亂扔的衣物,如今已經從新洗燙,連同帶回的白色信封整齊的擺在衣櫃上。

   抽出其中的照片又重複看了一遍,最後停在其中一張,他依稀記得是巴納比目光停留最久的一張,他皺著眉頭著拉近拉遠的看了許久後,喃喃的輕嘆。

  「兔子你真是個笨蛋……」


 

  收拾好心情,虎徹帶著一如既往的笑臉踏進公司。

   但那偽裝卻在走進辦公室的那一刻,瞬間繃毀。青著臉望著自己桌面,比昨日還要多上一倍的玫瑰花束,唯一不同的是今日附在其上的,不再是宛如風景明信片般的照片,而是自己。

  英雄卡、雜誌專訪、電視特寫、代言海報、從飛行船上翻拍的照片,大大小小的圖卡上,全部都是自己的寫特。

   虎徹困惑的皺起眉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寄這樣的東西有什麼意義?

  難不成這也是寂寞孩子,需要關注會耍出的手段?

  虎徹下意識的想找巴納比商量,卻在回頭的瞬間,接收到路易斯殺人般的目光。

  「我不是要你處理好你的瘋狂愛慕者,怎麼情況越來越糟,不但每個小時一朵一朵的寄,還請了不同的快遞公司送來。還有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是跟蹤狂?還是想威脅公司?」怒吼出口,路易斯簡直快被這些詭異的花束給搞瘋。

   他想不出來哪來的無聊閒人可以每天每個小時,請不同的快遞公司來送花。還想到如果虎徹那個神祕愛慕者明天、後天還有以後的日子都這樣一直送下去,就氣的快抓狂。

  「那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虎徹慌亂的想解釋,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夠了,總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你的迷停止這種舉動。否則我就報警處理!」

  「是。」對於路易斯最後的通牒,虎徹哀怨的垂下頭,表情無比沮喪。

  「對了,兔子呢?怎麼進門到現在都還沒看到他?」

  「雜誌外景採訪,你下午過去跟他匯合。現在,給我想辦法找出送花的人,讓他停止這種行為!」路易斯話還沒說完,大樓用來通知訪客的通訊器又響起。

   那響聲讓路易斯的臉色又更沈了幾分,虎徹眼看情況不妙,以往在怎麼生氣也只是嘮叨唸上兩句的男人正暴怒青筋,便趁著路易斯接通訊的空擋閃身溜往訓練室。

 


***


 

  「唷,我們的人氣王出現啦!」

   虎徹的損友安東尼奧一看到灰頭土臉的虎徹現身,先熱絡趨上前給了個爽朗熱情的擁抱後,大笑調侃。虎徹被假裝上下其手的好友這麼搞笑的一抱,憂鬱頓時去了大半,笑鬧著推拒好友的又想黏上來的身軀。

   但其他英雄們聞風逼近的關心,確讓他窘困的不知該如何應對。特別是一臉擺明看好戲的人妖,跟正值青春期,有一堆戀愛疑問的美少女。

  「聽說你被奇怪影迷纏上了?」

  「知道身份了嗎?」

  「是跟蹤狂嗎?」

  率先發出連串疑問的是素顏,張著一雙晶亮的大眼的卡莉娜。

   她仰著頭湊近虎徹,臉上雖掛著好奇,但有更多是夾雜著複雜情緒的擔憂。

  「沒那麼嚴重,也不是什麼跟蹤狂,大叔我都幾歲的人怎麼可能有人有興趣跟蹤。」虎徹輕拍,之前有過被瘋狂影迷騷擾的卡莉娜。

   比起注意表面的少女,火焰紋章這時倒是認真的幫虎徹分析。

  「不過你要怎麼處理?花束上沒有留寄件人也沒有地址吧,或許查快遞會有線索。」

  「什麼也不做,不過是熱情一點的支持者也沒什麼大不了,」虎徹倒是回答的乾脆。

  「你確定!」

   覺得事情沒有虎徹想的單純,火焰紋章不認同的皺眉。

  「追著英雄跑的瘋狂影迷很多,每天寄送禮物花束的也不少,但從來沒有像你收到的這樣,每天每小時的寄。還有那些照片,總覺得讓人不舒服。」

  「是呀,我也覺得怪怪的!」

   卡莉娜聽了火焰紋章的話後,表情顯得更加擔憂。

  「有需要的話,我家事務所可以幫忙調查,我想你也不希望瘋狂影迷一直這樣寄下去吧。」

  虎徹看了看火焰紋章跟皺著眉的卡莉娜,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好吧,如果到了明天還是這種狀態的話,就麻煩你幫我調查。可以的話我想跟他見個面,問清楚是不是需要我的幫忙。」

  「耶,你想跟那個寄花的人見面?」卡莉娜不解望著虎徹,記得她之前收到瘋狂影迷的來件時,除了厭惡還是厭惡,特別是那些貼著她近拍的偷拍照。收到的當下,她氣的直想衝出去凍了那無恥的白痴。

  「恩,因為兔子說寄花的人或許只是個怕寂寞的孩子……」

  「耶?」卡莉娜跟安東尼奧同時瞪著大眼,望向虎徹。

   後者一付不理解的困惑傻笑,最後,火焰紋章有些看不過去的搖了搖頭。

   「你呀,濫好人一個!」他收下裝有照片的信封,算是接下虎徹委託的調查。

 


***


 

   午後,虎徹趕到外景拍攝的現場,準備跟夥伴會合,卻發現巴納比已經早一步離開,只留下協助支援的蔚藍玫瑰。

   「喂,我可不是專門來給你們善後的!」

   卡莉娜嘟著嘴,蔚藍玫瑰的穿著讓她少了平時的稚氣多了幾分女性的性感。

   「抱歉,每次都麻煩妳。」

   「你跟巴納比又吵架了?我以為那件事之後你們成了超級搭檔呢。」

   「我們確實越來越有默契。」虎徹笑的有些靦腆。

   最近只要一提到最佳搭檔時,虎徹就會不自主的勾出一抹微笑,這點卡莉娜也注意到。

   「不過還是吵架了?」面對這話題,卡莉娜的回應卻意外的冷淡。

   「是呀,你也知道我某些時候還蠻容易讓人生氣的。」虎徹苦笑。

   「沒想到大叔也有自知之明!」

   「哈哈,我還以為小玫瑰會說我其實是個讓人安心又魅力十足的︱」

   「大叔,快停止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

   「小玫瑰你怎麼說話,越來越像那隻兔子了!」

   雖是抱怨,但手卻寵溺的輕拍卡莉娜的頭。看著卡莉娜嘟著嘴反駁時的模樣,就像自己多了個可愛的女兒一般。最近虎徹甚至覺得,這幾個月的相處讓英雄們的關係,就像一個大家庭般緊密。而他跟巴納比自然也是如此,只是從單純的夥伴關係演變成戀人,有時候還是會讓虎徹疑惑,當初接受巴納比的提議,是否是對兩人都好的決定。

   「你沒事吧…」

   「誒?」

   「那些花跟照片,都跟巴納比說了嗎?」

   「沒事的,被那些花唯一影響的大概就是我們家的經紀人,他發起脾氣的樣子真是可怕。」

   「想像的出來,我家經紀人也是唸個不停……」

   卡莉娜持續談著,但虎徹的思想卻飄向另一處。

   仔細想想兔子之所以反常的發起脾氣,終歸跟自己的遲鈍有關。

 不過,沒事又來失聯這招,還是讓他有點生氣,避不見面要怎解決問題。

 

   「喂,大叔你聽到了嗎?」

   「耶,什麼?」

   卡莉娜指著正在呼喚兩人的工作人員。

   「兩位,麻煩準備上場囉!」

   「知道了!」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拉著嗓子答覆後,虎徹趕緊起身準備上場。

   一直私下觀察的少女,注意到男人的沈默及臉上化不開的苦悶,在她越過虎徹準備登台前輕快的說道:「如果需要幫忙,不管那方面我都很樂意,別忘了我也算是你的夥伴!」

   遲鈍的中年大叔又是一愣,等回過神時,少女已經換上蔚藍玫瑰特有的性感淺笑。

 


***


 

   確認有人接替自己與虎徹下午的演出後,巴納比掛斷通訊,整個人脫力的坐在可以看見特恩比爾特市的玻璃窗前。

   這是距離公司不遠的一家飯店,而他就像個不想面對現實又幼稚的笨蛋,趁著戀人熟睡,便隨意抓了筆電跟幾件衣物就逃到這來。

   「真像個浮躁的小鬼!」巴納比自嘲的輕嘆。

   雖然經過一夜,心情已沈澱了不少,但想起必需面對揪著痛苦表情的虎徹,依舊下意識的選擇躲避。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蠢而且也躲不了幾天,但波動的情感就跟他直吼著要報仇時相同。

   在那時刻,無法直視那金棕色的雙眸。

   他終究害怕被人扒開內心,透視那個赤裸的自己!

   一切都如自己所願,成為英雄、抓到殺害雙親的兇手、有個搭檔、擁有一個家。

   在這短暫的時間內,他因為虎徹而獲得所有他曾經,就連睡夢中,也瘋狂渴望的東西。如今在填滿二十幾年的強烈慾望後,復仇成功所留下的內心空洞,卻怎麼也無法填滿。

   不管用什麼方法,懦弱的他只能抓住身旁僅有的一切,而這一切原比那個天真大叔所想像的還要多的更多。

   當淡雅的玫瑰開始一朵一朵的堆積,送至的照片一張張的拼湊出圖騰時。

   他感覺的出那些明亮色彩下的的欲望。

   希望收到照片的人能思考自己的存在、希望能藉由這些照片瞭解自己,這些情感就如同自己一般,最後要的終究就是想完全擁有鏑木・T・虎徹這個人!

   不過依大叔那個什麼也沒多想的腦袋,大概什麼都感覺不到吧。

   明明有很好的洞察力,可是在分析跟推理上卻異常的遲鈍。

 

   巴納比打開電腦,未讀郵件中連著幾封都是由火焰紋章發出。信件內容是附在花束上的郵寄照片翻拍,跟一些相關的調查資料。

   在跟火焰紋章討論過後,巴納比委託擁有獨立事務所資源的他幫忙調查。從沒打算告訴虎徹這些信件背後的隱喻,也不指望那個傻大叔那天醒來,腦子突然變清晰,明白花、照片、還有覬覦的入侵者。

   然而,這一切他都會查個明白。

   他可不容許自己好不容易獲得的寶物,就這麼輕易的被外人盜走。

   就連一點點精神上的入侵,他都不允許!

 


***


   完成午後的拍攝工作,虎徹坐在後台休息區。

   直視前方的目光因疲憊而茫然。

   下了線,回到休息室準備收工的他,一進門就看到平時放著零食跟雜誌的桌上,擺著束用單盒裝包裝的白玫瑰。

   有些急躁的上前,粗魯的拆去外層的包裝。瞬間十幾張的照片隨之滑落。

   先是困惑,接著開始煩躁的拆著剩下的紙盒,直到桌上的照片堆成一座小山,用來包裝的紙盒成了一個個扔在腳邊的紙團。

 

   或許是這段時間累積的壓力、或許是花太多時間揣測巴納比的想法,以至於當他看到如雪片般落下的自己時,他顫抖的長歎了一口氣。

   眼前一白,便全身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

   無意識的翻出外套口袋中的手機,搜尋的指間停在那個他在熟悉不過的名字上。

   定格的看著上方的顯示的圖示,不知過了多久,虎徹聽到休息室外的喧譁,手機螢幕上的顯示也暗淡到只能在黑漆的畫面上,反射自己的滿臉苦愁後。

   他闔上了手機,緩慢的吐息,彷彿如此就能釋放出壓抑在胸口的鬱悶。在感覺稍微舒坦後,才起身開始收拾起凌亂的桌面。

   說真的,如果不是為了制止瘋狂影迷的行為,他還真不想將這些交給火焰紋章。

   除了不想給他人添麻煩的心態外,要他交給別人這麼多的自己的特寫照還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就好像自己是什麼自戀狂一般。

   一想到未來可能還會收到更多這樣的照片,虎徹就陷入沈悶的低潮中,直到屋外明亮輕快的嗓音拉回虎徹的思緒。

   「大叔,要一起回總部嗎?」

   「耶?」

   門外的敲門聲,及少女的呼喚,讓不希望玫瑰事件給同伴帶來困擾的他飛快的將照片掃進一個牛皮紙袋中。

   「大叔如果你要回總部,我們公司的車可以順道送你!」

   收到邀請,轉開門把探頭的是已經換上一身便衣的卡莉娜。

   「怎樣要一起回去嗎?」

   「那真是大感謝!」虎徹笑容顯得有些尷尬。

   總覺得今天的蔚藍玫瑰好像跟以往特別不同,但卻又無法具體說出相異點。

   「好啦,既然要一起回總部就別在推拖拖拉拉!」

   卡莉娜撇了一眼被虎徹扔在角落的玫瑰和隨意扔在地上的紙團後,就半強硬的拉著還在困惑中的大叔,離開有的淺淡香氣的休息室。

 


***


 

   自兩人坐上接送蔚藍玫瑰的黑色禮車,虎徹就發現少女晶亮的大眼,一直揪著他手上的紙袋。狹小的距離,少女如同陶瓷娃娃般,精緻臉就這個盯著自己。開始覺得渾身不對勁,最後終於投降的開口。

   「這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啦。」

   「我也沒說你拿奇怪的東西,如果大叔你手上拿的是見不得人的書籍的話,我絕對現在開門把你扔下去!」

   卡莉娜表情十分的認真,還有些許讀不透的情緒。這讓虎徹猜測或許這些花跟信件,讓蔚藍玫瑰想起她當時遇到的瘋狂影迷,所以才讓少女異常的在意自己的事。

   「我聽工作人員說,那些花跟照片寄到工作的地方來了?」

   「是呀……」

   「裡面裝的是不知名的人拍的照片,還是……?」

   「我的照片,正確來說是英雄狂野猛虎的照片。如果寄花來的朋友追逐的是狂野猛虎,就算寄花或奇怪的照片,其實以我的立場也沒什麼好抱怨。」

   虎徹道出虎藍玫瑰的擔憂,他知道之前跟蹤蔚藍玫瑰的犯人,身為被通緝的罪犯卻享受被追捕的刺激感。演變到最後還想進一步接近、指染追捕他的英雄,是名心思縝密的心理變態犯罪者!

   「抱歉讓妳想起不好的回憶。」完全理解少女的焦躁,虎徹安慰的拍了拍卡莉娜的肩。

   少女搖了搖頭表示已經不在意,並回以一個淺淡的微笑。

   兩人的坐車依舊平穩的朝總部的方向前進,虎徹望著車窗外的景色,偶爾飄向陷入沈思的少女,頓時覺得自己是個沒大腦的笨蛋。想說些什麼緩和車內氣氛,但這時的他卻什麼也想不出來,最後各懷思緒的兩人,就在隔絕了車外喧鬧的平緩行駛中,抵達總部大樓。

 

   抵達總部,才剛開車門,虎徹跟蔚藍玫瑰手上的通訊器突然同時響起。

   心情受到虎徹影響的蔚藍玫瑰生氣的瞪著散發藍光的通訊,像是在責備犯罪者永遠不給英雄喘息的時間。反觀虎徹則像一掃陰霾般,目光完全散發著進入備戰狀態前的晶亮。

   「你真是個工作狂,笨蛋猛虎!」蔚藍玫瑰在虎徹接通通訊前忍不住罵道。

   「耶?」

   虎徹回頭不解的望著少女,怎麼自己又挨罵了?

   這感覺就像被他加寶貝女兒揪著數落一般。

   突然驚覺自己的過度貫注,卡莉娜隨口丟出,只有分數,我絕對不會讓給你的話後,就抓著隨身的背包,飛快的衝向收訊較佳的位置接收任務,留下身後還反應不及的虎徹。

 

   「笨虎你還發什麼呆,快過來!」

   「唷!」愣了半秒的虎徹,這時才跟在蔚藍玫瑰的身後,快步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接通通訊後,虎徹表情嚴肅的望著通訊上的阿涅斯問。

   「現在什麼情況?」

   「你們之前沒收拾完的殘局!」

   阿涅斯將螢幕轉向棚內的播放螢幕上,畫面立刻顯示崩塌的大樓,正被竄升的濃煙及火光包圍。

   「總之你跟蔚藍玫瑰先到練習室,火焰紋章會詳細跟你們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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